“我们”,是每一位临床医务工作者。从选择这一专业开始,对未来充满想象,有向往,有憧憬,有期待。大学四年,繁重的课程,忙碌的学习,医学院高要求的考核,一边抱怨着后悔学医,一边又学习到深夜,但当时的我们,只为了考核过关。
实习,真正接触了临床,当医学缓解了疾病,看到患者脸上的笑容,每一句“感谢”,都是背后无数人付出的回报,此时,医学是神圣的,所有的医务工作者是伟大的,作为护士,我们这份职业的伟大油然而生。这时,学习不在只是为了自己。而是为了病患脸上的笑容。
逃离?
但仿佛自2014年起,“医院”与“患者”成了一个社会敏感词汇,引起了社会各界高度关注。
“某医院医生被患者砍伤昏迷,现仍在重症监护室抢救……”,“只因醉酒心情不满,伤医泄愤”等等。无数伤医事件不断出现在新闻媒体,医患纠纷高度紧张。一时间网络出现大量漫画,如“医生坐诊带头盔”,“下班学习跆拳道”等,令人哭笑不得。
大学毕业,进入儿科工作。每当身边人得知我在儿科时,一个个竖起大拇指,说我“厉害”,我当然知道这并不是夸奖,只是因为大家都明了,儿科的医生护士并不是那么好当。果然不出所料,儿科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战争。不断的家属质疑,家属投诉,家属吼叫,我们不断的解释,耐心、细心不断的考验着我们,曾听到过患儿家属说过“难怪有那么多医生护士砍死的”,心里顿时凉意泛起,无法用言语表达。每当遇到家长的不理解,家长无端的起事,只会让身心俱疲更上一层罢了。普通病房既如此,何况重症监护室。从《人间事》纪录片中,向观众展现了一个典型的儿科医生的工作和生活。他们将镜头对准了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,小儿危急重症医学科(PICU)。以朱月钮医生为切口,她搭档了十年的老张,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走了。然而他是一位有能力,有经验,职业天花板还是触手可及的熟能医生。科室主任朱晓东对此十分痛心。但因为他论文少,学历较低,“导致他在这边看不到未来,看不到职业发展的前景……”主任介绍说。
坚守?
儿科,又称为哑科,因为小朋友还不会表达疾苦,这无疑为医生和护理增加了诊疗难度。孩子的不适都会以哭闹表达,家长束手无策,便显的尤为焦虑。对医生和护士的要求也就提高。高烧持续4天不退,就诊过多家医院,未找到病因,高烧仍持续反复,随后来到湖北省妇幼保健院,经过医生诊治,讨论,确诊为川崎病,对症用药。症状减退,患儿精神好转,家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和轻松。在ICU里的每一次抢救,都是在与时间赛跑,死神斗争,那个又重新苏醒的女孩,对护士阿姨说了声“谢谢”。这样的时刻还有——抢救回一条生命,收到出院小患者寄来的礼物,家属的理解与支持…它们是宝石,让平常的日子闪闪发光。
纪录片中诚如朱月钮在镜头前的坦言:“人的一生,绝不总是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它隐藏了各种忧愁、尴尬、苟且、伤痛。但我相信,医生可能比别的职业更容易找到存在的意义。”长眠在纽约东北部的撒拉纳克湖畔的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中写到:“有时是治愈,常常是帮助,总是去安慰”。医学道阻且长,没有人能够说攻破其某一方面,所以只能是不断的探索,用有限的资源帮助、安慰那些受病痛缠绕的患者。这是一份责任。
“你为什么选择学医?你喜欢学医么?”,我会答:“我并不喜欢学医,是命运让我高考志愿选择了它。从毕业到现在近一年,工作并不是很轻松,是生活让我选择坚持。然而,当一次穿刺失败,遇到问题束手无错,能够得到家长的理解,甚至是鼓励,这是一种感动,让我能够继续前行。我会继续坚持,不是因为生活,而是那一份责任。”
儿童心血管 郝玲玉
2019年3月28日